13、哥哥_作为太宰的幼驯染每天都在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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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哥哥

  光遥昏睡了一天,醒过来的时候,泽田纲吉恰好前来探望。

  医护人员第一时间在他身上贴满检查用的仪器,各式数据在显示屏上流动而过。

  泽田纲吉目光在光遥胸口的粉色伤疤和手臂的条码上停顿了一会儿,向医护人员询问情况。

  “光遥先生恢复记忆的同时,异能力也有所变化。”医护人员道,“当然是往好的方向,泽田先生不必担忧。”

  “我没事的,纲哥。”光遥声音还有些沙哑。

  身体大致上没什么问题。

  有些尴尬是,云雀恭弥是他生母最小的弟弟,也就是说,是光遥的舅舅。

  一直以来他都在和舅舅打架吗

  说起来云雀恭弥也是个特别的人物。身为世族家主的幼子,或许是个性原因,他和家族里的人却从小就不大亲近,在十岁时自请离开族地,只带了一个附属家族的孩子草壁哲矢,来到小小的并盛町。

  并盛町里原就有云雀家的和式住宅,家主竟也放心的将住宅直接划分给他,让他一个人住了下来。

  光遥当时还在生父家里,因为生母嘲讽的提起,才知道这件事。

  即使并盛位在东京,但并不怎么繁华,因此生母和大多数人都将之当作被“流放”到乡下一样看待。

  不过光遥看云雀恭弥对并盛可满意的很,都将这里完全掌控在手心里了。

  “好了。”医护人员将仪器一一收起,“光遥先生很健康,心脏方面也没什么问题。”

  泽田纲吉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医护人员又笑道“但这边呢,建议光遥先生多休息一天。”

  泽田纲吉“好的,谢谢您,我会盯着他的。”

  待几名医护人员离开,原本摆满仪器,稍嫌逼仄的房间又空旷起来。

  泽田纲吉坐在他床边,“小遥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光遥歪歪头,“我都想起来了。”

  无论是掐着他的脖子恨不得他死的母亲,还是自他有记忆以来,未曾正眼看过自己的父亲。

  以及在他灰暗冷清的世界中,忽然闯入的通透敏锐的哥哥。

  他全都想起来了。

  怎么能现在才想起来呢

  他的哥哥。

  “太好了。”泽田纲吉由衷道,“这样,小遥也总算放下一桩心事了。”

  光遥“是呀。”

  泽田纲吉放松下来,和他闲聊“而且小遥也没有变得奇奇怪怪。”

  光遥“诶奇奇怪怪”

  泽田纲吉“就是,电视上失去记忆又恢复的人不都会性情大变吗小遥没有这样真是太好了,我担心好久呢。”

  光遥“噗,纲哥也说了,是电视演的嘛,现实生活哪有这么戏剧化。”

  “说的也是,哈哈哈。”泽田纲吉挠挠脸颊,“既然这样,小遥你会回家吗”

  光遥语气宁谧,浅浅的勾起唇角,“我也不确定。”

  “这样啊。”泽田纲吉,“如果小遥不待在家里,有住的地方吗没有的话,这里,我是说,妈妈也会很欢迎你和你哥哥一起住下来。”

  光遥“嗯,我知道。”

  不过,虽然他参与了很多von的事务,依然没有真正加入其中的想法,再带上另一个人的话,或许还是该抽身离开来的妥当一些。

  泽田纲吉一愣。

  或许小遥还是有些变了的。

  曾经只隐约感受到的矜贵冷淡,似乎变得明显了起来。

  当然还是能感觉到这一个月相处下来的亲密与默契,但总是有种说不清的,隐晦的疏离感。

  好像比之前要更顾忌着什么。

  泽田纲吉有些出神的想着,reborn忽然冒出来,踩在他头上,把棕发少年踩的趔趄了一下,纷纷扰扰的想法瞬间从脑中消失。

  他抗议“reborn很危险”

  reborn站的稳稳当当,“光遥要是没有住处,von可以一个哦,就在横滨。”

  光遥拒绝,“诶,不需要”

  “要用钱买的。”reborn道,“没钱的话,就用身体偿还吧”

  泽田纲吉还没反驳横滨太过混乱,怎么不在并盛,先小脸一红,“身身身体”

  reborn特别天真无邪,“当然是做工抵债,蠢纲想到哪里去了”

  “没没没才没想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棕发少年面色通红,欲盖弥彰。

  reborn“哼,年轻人脑子里的想法我都一清二楚呢。”

  泽田纲吉“你也只是个小婴儿吧”

  reborn没理他了,转而对光遥道“你的老家在哪里”

  光遥想了想,没什么不好透露的,“啊,在青森。”

  “青森啊,不错,刚好放暑假了,不如来一次von式青森之旅吧纲可以充当打手哦。”

  不,这是要去让津岛家直接重建吧他是去偷人,不是去抢人啊

  短短时间内学会了吐槽的光遥,并未发觉自己的想法好像也哪里不太对劲,婉拒道“我记得纲哥暑期要到学校补习,就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去就行。”

  隔天一早,光遥本想直接出发,被泽田纲吉以谨遵医嘱为由,让泽田奈奈监督着不让他出门。

  光遥完全无法在泽田奈奈发自内心担忧的神情之中离开,状态虽已恢复,依然乖乖巧巧的多在床上躺了一天,才搭上前往青森的电车。

  青森。

  对光遥而言,虽也有不愉快的记忆,但更多的是明亮快乐的回忆。

  光遥把头靠在车窗上,呼啸而过的景色在他瓶覗色的眼瞳里几乎形成一道直线,又似水波荡漾。

  说起来,再过半个月就是睡魔祭了。

  每年这个时候,津岛家的孩子们也会暂停枯燥的课程,换下素净的深色和服,穿上活泼又简便的浴衣,和大人一起参加祭典。

  从祭典开始前几天,孩子们期待的心情就会感染整个家族,将肃穆的气氛一扫而空。

  不过,这些都与姓氏没有改换、处境尴尬的光遥没什么关系。

  继父和生母,以及津岛家主,对他的态度大抵都是无事时尽量忽视他的存在。

  光遥对此没什么意见,对津岛家主的行为也没什么恶感,甚至绝对的理解。

  一个芜木和云雀两家谈不拢谁要,最后寄养在津岛家的孩子,津岛家忍了他们请的老师踏进族地里、供给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食衣住行,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要让他享受和津岛家少爷一样的待遇吗

  怎么可能。

  为了进入排外的世族圈,津岛家主在这点上也算是吃了一个闷亏。

  光遥原本以为,在持续整整一周的睡魔祭之中,他都会一个人在偏院里度过,谁知道,在睡魔祭第二天的傍晚,他认识不久的新哥哥又再次不请自来。

  说是哥哥,实际上也只大他几天而已。

  彼时,光遥正坐在缘侧上望着庭院,有些机械式的啃着仙贝,眼前不变的风景忽然冒出一个身穿薄青色浴衣的男孩。

  津岛修治明知故问“遥,在做什么”

  光遥咬仙贝的动作顿了一下。

  也太自来熟了一点,光遥来到津岛家不到半个月,他们的见面次数用五根手指都数的出来。

  “在吃点心。”光遥举了举仙贝,“哥哥要吃吗”

  话才说完,下一秒津岛修治已经坐在木盘的另一边,拿着仙贝喀擦喀擦的咬。

  沉默持续到津岛修治吃完一个仙贝才打破。

  “遥都不好奇我怎么在这里吗”

  光遥从善如流“哥哥怎么在这里。”

  津岛修治“当然是找你一起去祭典玩啊。”

  光遥“不想去。”

  津岛修治笑了笑,“作为玩具,你可没有拒绝的权力。”

  光遥面无表情地看他。

  津岛修治也不以为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光遥铅灰色的浴衣,“嗯算了,这身勉强还行,你也懒得换衣服对吧。”他拉着光遥的手腕就走,“快点,我们还要找好时机回来,太晚出发玩的时间会变少。”

  我、们

  光遥抿了抿唇,没有反抗的跟着津岛修治往外走。

  然后,钻了狗洞。

  “当然要钻狗洞啊”津岛修治插着腰,“我们可是偷溜出来的哦。遥不会以为可以光明正大走正门吧哇,好天真啊。”

  光遥眼神飘了一下,不甘示弱“哥哥的头发乱了。”

  津岛修治看着落在光遥头上的草叶,嘲笑道“哈,你也不遑多让。”

  两个人对视一眼,沉默半晌,竟是同时笑了出来。

  一边笑一边整理仪容,互相替对方没弄干净的叶片灰尘拍掉。

  就算再如何早熟,说到底也只是几岁的小孩子,几件小事、几个一起经历的“大冒险”,就能迅速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

  这不就对他放下戒心了吗玩具就要有玩具的样子,哪有对主人心有防备的玩具。

  不过,笑起来还怪好看的,再乖一点就可以延长他感兴趣的时间。

  津岛修治哼着不成曲调的歌,漫不经心地想。

  跟在后头的光遥尚且对津岛修治不太了解,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只有些愣愣地觉得,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手指不自主的蜷缩起来。

  能相信他吗

  “遥要跟紧我哦,外面人非常、非常多被冲散的话,会被睡魔吃掉哦。”

  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遥想吃什么都可以哦章鱼烧还是可丽饼,唔,要不都买吧”

  稍微、稍微信任一点,也没关系的吧

  “遥怎么都不说话难道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被吓坏了”

  光遥犹豫几秒,悄悄握住津岛修治衣袖一角。

  津岛修治注意到了,眨眨眼,没说什么。

  光遥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才注视着津岛修治鸢色的眼,鼓起勇气,“我我想吃苹果糖。”

  津岛修治却是撇撇嘴“诶可是苹果糖的摊位已经过了,我绝对不要再回头找”

  光遥“那吃可丽饼吧。”

  津岛修治满意了,边走边嘀咕“不知道有没有螃蟹口味的,想找个好吃的可真难。”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灯笼的暖光和各色摊贩明亮的灯光将街道映如白昼,四周是穿着浴衣踩着木屐,来来往往的游人。

  光遥抬起头,看向津岛修治的背影。

  小孩子手短脚短,即使相貌出色,只看背影的话,对光遥来说,几乎每个体型相似的孩子都一个样。

  可是,他现在却觉得,他能从泱泱人海中一眼认出津岛修治的背影来了。

  瘦瘦弱弱的,却像是汇聚了所有光源一样,带着他离开了阴暗的角落。

  这就是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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