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存、无心
不对……我在想什么呢！
我不能就这么简单地相信她啊！鬼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
刚才午夜的钟声都响过了，她应该也听到了才对。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四月二日，愚人节已经过去了……但她却说是愚人节的玩笑？
说不定只是我想多了……但也有可能，她这套说辞只是想让我放松下来。
不是有那种说法吗？人在陷入紧张或者是恐惧情绪的时候会分泌一些激素，肉会变酸变得难以入口，所以她才会说一些好话来安抚我的情绪吧。
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人生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现在，我没有余裕，任何细节都要谨慎思考才行。
运转大脑吧，平时学习的时候都没怎么动用过，现在再不用或许就真的再也用不到了啊……我还想将没看完的漫画和小说全都补完的说……
嗯……前提是现在我能完好无损地从这里离开……
不，完好无损我都不奢求了，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就行，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失去几根手指了。
虽说内心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我还是露出一副不安的样子向她再三确认道。
“你真的不会吃我吗？我没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又没做出实质的保证，我怎么相信你真的不会吃我？”
香月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捂住自己的小腹扑腾起双腿来，笑了一阵子后脸上浮现出一个滑稽的表情向我打趣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呀~你这人还真是胆小耶，难道还要我给你写一份标题为《香月熏绝对不会吃掉安君诚》的保证书吗？”
“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以的话，最好附上你的签名，再按个手印儿。
或许是没想到我竟然会一脸正经地回答她随口说出的话吧，香月熏一脸古怪地瞅着我眨了几次眼，最后只是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现在又没有笔和纸的说……而且就算我给你写了保证书，你就会相信我吗？”
“……”
香月熏忽然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句尾带着‘的说’的语癖也消失不见，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就算我给你写了保证书，你肯定又会说‘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随时都能撕撕毁，根本没有任何效用。’这种话吧。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只有我把我自己给绑起来才能确保你的安全咯……嘻嘻，是想把主动权握到自己的手里，把我绕进语言陷阱当中吗？你这个人挺聪明的嘛。”
切，被看穿了吗……
果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将她忽悠进去啊。
看她性格这么开朗，我还以为是那种脑袋空空的类型（笨蛋）呢，结果意外的富有智慧吗？
刚才时不时会露出的老成感觉并不是错觉，看来她确实是活了相当久的时间啊，虽说看起来像个即将升入初中的小学生，但实际年龄说不定比我逝去的爷爷还要大呢。
只有年龄超越一定的岁数，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情后，才能将积累的知识沉淀凝聚成智慧。
现在的香月熏就给人那种感觉。
“呵呵，如果是刚到阳间时的我的话，说不定会被你耍的团团转吧。但是我都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超过五百年哦？对你们人类的狡猾已经从各方各面牢牢记住了啊……”
香月熏将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那双红色的眸子变得更加鲜红并且变成了竖起的状态，就像是挂在夜空中的新月一样尖锐。
然后被这样的眼睛所注视的我，身体又变得僵硬了！
比刚才那次还要僵硬，简直就像是被隔离出了这片空间，身体完全动弹不得，连反抗的心理都生不起来。
紧接着视野中的所有东西都开始变暗，公园中心那座钟楼的秒针移动时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听不见了，明明就在血泊附近却变得没办法闻到血腥味，以及我感觉不到躺在我腿上的香月熏，就像是她突然消失了一样。
不对……不是她消失了，是我的五感正在被剥夺！
“这样你明白了吗？我不仅能吃掉你的身体……还能吃掉你的‘感觉’……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声音很远，很远，听到最后弱不可闻，最后变得什么都听不见。
视觉也在消退，残留的视觉最后见到的是……那灰红色的称号！
然后，我就没了。
或许物质上来讲，我的身体还是存在的吧，但是对于和身体失去联系的我来说，就相当于身体消失了。
听不到，看不到，摸不到，闻不到，尝不到。
失去了五感的身体不再给予精神以存在的证明。
再也没有什么依据能证明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中，还活在人世当中。
于无尽的黑暗中。
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真的还活着吗？
我是否还存在着？
在极度的不安中，我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记忆，怀疑自我，怀疑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被困于‘缸中之脑’的悖论当中……
心在陷落。
陷入螺旋式的迷茫与困惑中。
如果连思考都不再进行的话……
我是否会就这样消失不见？
意识到这点的我，突然产生了无比巨大的恐惧。
我曾以为我耐得住寂寞，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但是如果我连‘自己’都失去了的话……我……
我还会是我吗？
……
……
……
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衡量的基准……
自我在沉寂……
死去……
消失不见……
不曾……存在……
“还给你。”
那道声音仿佛像是天籁之音。
打破层层黑暗，将我带回到现实中。
“咔！哈啊……哈啊……咕嘟……哈啊啊！！！”
恢复了五感的我如触电般浑身一震。
然后立即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瞪大眼睛大口喘息着，猛吞下一口口水后继续用力呼吸空气，右手则是用力按住心脏去感受自己的心跳。
我还活着，还存在着，没有消失掉。
仅仅是这点就让我欣喜若狂。
香月熏看到我恢复过来后，没有露出冷冷的姿态，也没有生气，只是带着落寞的语气，向我道出了请求。
“所以，请不要再欺骗我了哦？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欺骗’了的说……我愿意相信你这个人类，所以能不能请你也相信我呢？你的名字应该不是白起的吧？”
没错！是请求！不是命令，更不是商量，而是请求！
明明有着绝对的力量，能够轻易将我捏死，但她却没有强迫我，反而摆出了低姿态对我做出请求……
我的名字是安君诚，当然不是白起的啊！那可是爷爷给我起的，值得自豪的名字！
想明白后，我毅然决然地点头答应了她。既然她愿意相信我，我自然也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我明白了，我相信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对你说哪怕是一句谎话了。”
“谢谢你……”
香月熏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头顶的名号蜕变为蓝色。
她又恢复了开朗的样子，支起上半身坐到我的大腿上，靠在我的怀里轻松地说道。
“而且我也在‘那个班级’里的说，这足以说明我是和平派的啦。”
那个班级……？
果然我们222班是特殊的吗？
我直言不讳地对她问道。
“我们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咦？莫非你不知道吗？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我还以为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呢。不熟悉的人之间也不会有过多的接触，班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秘密的说，只是不会互相干涉进别人的事情当中罢了。”
该说是果然吗……
之前我就有过推测，或许是学校刻意将一群不正常的家伙们聚集到了一个班级里，现在根据香月熏的话来推断，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校长……也就是丽丽的妈妈吧，能这样安排又不会被被人指责的也就只有她了。
听丽丽说，校长还要我加入某种组织，会找时间来当面和我细谈……
估计那个时候就能将一切都弄明白了吧。
“我在班里还算是挺明显的说，应该已经有不少人发现我是食尸鬼了吧。”
“怎么？食尸鬼很好辨认吗？”
“也不是啦，只是因为我为了工作经常要吃掉这些尸体，身上沾染了不少尸气的说……那些嗅觉灵敏的家伙们应该早都发现了的说。”
“是这样吗……”
我记得恋冰的嗅觉也挺灵敏的，她是不是早就发现香月熏是食尸鬼了呢？
不，说不定她早就知道全班同学的真面目了吧……毕竟有雪莉小姐帮她搜集情报，肯定一早就掌握到很多事情了。
如果我问她的话，她会不会告诉我呢？
“你现在也知道我的秘密了，而且还是互相信任的关系，那我们算是朋友了的说。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跟李奈一样叫你小透明君？好像不太合适呢……嗯……”
香月熏抱着胳膊想了一下向我提议道。
“君诚君……这样叫起来很奇怪的说，就直接叫你诚君如何？”
“呃……”
我满头黑线地扶住了额头，不知为何在她提到称呼问题的时候，我就觉得最后会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非得是诚君……就不能是安君？”
“嘻嘻，你看啊，称呼姓氏不是显得很生分嘛~我们可是已经亲密接触过的朋友了啊？”
“……”
确实是亲密接触过了哦……亲密到连我的五感都夺走了呢（翻白眼）。
“诚君~诚君~诚君~”
香月熏就这样不断叫着我的名字，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我问道。
“对了，诚君，你是不是受伤了？身体的动作有些奇怪的说，伤口应该是在小腹吧，准确来说是在肚脐以下两指宽的地方有一道半尺长的伤口。”
“呃？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知道伤口的具体位置和大小！
“用得着那么惊讶吗？我可是食尸鬼的说，对于人类的身体构造可是了如指掌啊。被我抱住的时候你的腹部肌肉一直在抽动的说，不看都知道是受过伤的样子，筋肉有断层，应该是被利刃所伤吧。其他地方也有一些划伤的说……有沾到一些尸气，是被僵尸挠伤的吗？怪不得你看到我在吃人都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情呢，原来是已经见怪（怪物）不怪（奇怪）了啊。”
我去，厉害了啊！你都可以去当名侦探了啊，我看你干脆改姓叫江户川熏好了。
“嘻嘻~既然有现成的伤口，就让我来尝一下味道吧~”
香月熏忽然贼笑两声，从我的大腿上滑落，转身面对着我伸出手想要掀起我的衣服。
“喂喂！不是说好了不吃我吗！”
“就尝一下而已啦~仅仅一口的说……”
“不行！”
“那只吸一下……不，就让我舔一下下，好不好？好不好嘛~”
鬼才信你啊！
你的口吻和来厨房将我刚做好的菜全都偷吃光的可凌一模一样啊！
我赶紧按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推开，她却不依不挠地想脱下我的裤子……喂喂！别扒我的裤子啊！你扒我裤子又是几个意思啊！
结果当我想去把住裤子的时候，香月熏突然转移目标重新去偷袭我的上半身，想要一口气将我的上衣扒掉。
可恶，中计了！是声东击西！
“嘿嘿嘿，诚君，今晚你是我的人了~嘶……”
香月熏吸了口口水，露出猥琐的笑容扒我的衣服，而我拼命反抗。
“呀~救命啊~非礼啊~”
我才不会从了你呢！
等等，现在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我们的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怎么变成萝莉袭击我了呢？
如果说我现在是被袭击的角色的话，那么这时候应该会有‘英雄’飒爽登场来营救我吧？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闪过，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将寒冷的气氛渲染到四周。
“放开他。”
我和香月熏同时安静下来，将视线移向声音的源头。
“放、开、他。”
那声音冰寒入骨。
她站在那里，手持沾满血的刀刃，刃上的还未凝固的血液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落着。
她的脸上溅到了血，却没有擦拭，像是艺术品一样点缀着她精致的面庞。
仍然是面无表情，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带着无比锐利的气息。
似乎是刚从修罗场中走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杀气腾腾。
称号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是不含任何杂质的红。
带着纯粹的杀意。
姜雪情，到达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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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就这么简单地相信她啊！鬼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
刚才午夜的钟声都响过了，她应该也听到了才对。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四月二日，愚人节已经过去了……但她却说是愚人节的玩笑？
说不定只是我想多了……但也有可能，她这套说辞只是想让我放松下来。
不是有那种说法吗？人在陷入紧张或者是恐惧情绪的时候会分泌一些激素，肉会变酸变得难以入口，所以她才会说一些好话来安抚我的情绪吧。
无论如何都不能掉以轻心，人生可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现在，我没有余裕，任何细节都要谨慎思考才行。
运转大脑吧，平时学习的时候都没怎么动用过，现在再不用或许就真的再也用不到了啊……我还想将没看完的漫画和小说全都补完的说……
嗯……前提是现在我能完好无损地从这里离开……
不，完好无损我都不奢求了，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就行，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失去几根手指了。
虽说内心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我还是露出一副不安的样子向她再三确认道。
“你真的不会吃我吗？我没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又没做出实质的保证，我怎么相信你真的不会吃我？”
香月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捂住自己的小腹扑腾起双腿来，笑了一阵子后脸上浮现出一个滑稽的表情向我打趣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呀~你这人还真是胆小耶，难道还要我给你写一份标题为《香月熏绝对不会吃掉安君诚》的保证书吗？”
“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以的话，最好附上你的签名，再按个手印儿。
或许是没想到我竟然会一脸正经地回答她随口说出的话吧，香月熏一脸古怪地瞅着我眨了几次眼，最后只是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现在又没有笔和纸的说……而且就算我给你写了保证书，你就会相信我吗？”
“……”
香月熏忽然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句尾带着‘的说’的语癖也消失不见，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就算我给你写了保证书，你肯定又会说‘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随时都能撕撕毁，根本没有任何效用。’这种话吧。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只有我把我自己给绑起来才能确保你的安全咯……嘻嘻，是想把主动权握到自己的手里，把我绕进语言陷阱当中吗？你这个人挺聪明的嘛。”
切，被看穿了吗……
果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将她忽悠进去啊。
看她性格这么开朗，我还以为是那种脑袋空空的类型（笨蛋）呢，结果意外的富有智慧吗？
刚才时不时会露出的老成感觉并不是错觉，看来她确实是活了相当久的时间啊，虽说看起来像个即将升入初中的小学生，但实际年龄说不定比我逝去的爷爷还要大呢。
只有年龄超越一定的岁数，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情后，才能将积累的知识沉淀凝聚成智慧。
现在的香月熏就给人那种感觉。
“呵呵，如果是刚到阳间时的我的话，说不定会被你耍的团团转吧。但是我都已经在这个世界活了超过五百年哦？对你们人类的狡猾已经从各方各面牢牢记住了啊……”
香月熏将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那双红色的眸子变得更加鲜红并且变成了竖起的状态，就像是挂在夜空中的新月一样尖锐。
然后被这样的眼睛所注视的我，身体又变得僵硬了！
比刚才那次还要僵硬，简直就像是被隔离出了这片空间，身体完全动弹不得，连反抗的心理都生不起来。
紧接着视野中的所有东西都开始变暗，公园中心那座钟楼的秒针移动时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听不见了，明明就在血泊附近却变得没办法闻到血腥味，以及我感觉不到躺在我腿上的香月熏，就像是她突然消失了一样。
不对……不是她消失了，是我的五感正在被剥夺！
“这样你明白了吗？我不仅能吃掉你的身体……还能吃掉你的‘感觉’……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声音很远，很远，听到最后弱不可闻，最后变得什么都听不见。
视觉也在消退，残留的视觉最后见到的是……那灰红色的称号！
然后，我就没了。
或许物质上来讲，我的身体还是存在的吧，但是对于和身体失去联系的我来说，就相当于身体消失了。
听不到，看不到，摸不到，闻不到，尝不到。
失去了五感的身体不再给予精神以存在的证明。
再也没有什么依据能证明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中，还活在人世当中。
于无尽的黑暗中。
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真的还活着吗？
我是否还存在着？
在极度的不安中，我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记忆，怀疑自我，怀疑一切的一切，就像是被困于‘缸中之脑’的悖论当中……
心在陷落。
陷入螺旋式的迷茫与困惑中。
如果连思考都不再进行的话……
我是否会就这样消失不见？
意识到这点的我，突然产生了无比巨大的恐惧。
我曾以为我耐得住寂寞，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能活下去，但是如果我连‘自己’都失去了的话……我……
我还会是我吗？
……
……
……
在无尽的黑暗中，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衡量的基准……
自我在沉寂……
死去……
消失不见……
不曾……存在……
“还给你。”
那道声音仿佛像是天籁之音。
打破层层黑暗，将我带回到现实中。
“咔！哈啊……哈啊……咕嘟……哈啊啊！！！”
恢复了五感的我如触电般浑身一震。
然后立即用左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瞪大眼睛大口喘息着，猛吞下一口口水后继续用力呼吸空气，右手则是用力按住心脏去感受自己的心跳。
我还活着，还存在着，没有消失掉。
仅仅是这点就让我欣喜若狂。
香月熏看到我恢复过来后，没有露出冷冷的姿态，也没有生气，只是带着落寞的语气，向我道出了请求。
“所以，请不要再欺骗我了哦？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欺骗’了的说……我愿意相信你这个人类，所以能不能请你也相信我呢？你的名字应该不是白起的吧？”
没错！是请求！不是命令，更不是商量，而是请求！
明明有着绝对的力量，能够轻易将我捏死，但她却没有强迫我，反而摆出了低姿态对我做出请求……
我的名字是安君诚，当然不是白起的啊！那可是爷爷给我起的，值得自豪的名字！
想明白后，我毅然决然地点头答应了她。既然她愿意相信我，我自然也不会辜负她的信任。
“我明白了，我相信你，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对你说哪怕是一句谎话了。”
“谢谢你……”
香月熏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头顶的名号蜕变为蓝色。
她又恢复了开朗的样子，支起上半身坐到我的大腿上，靠在我的怀里轻松地说道。
“而且我也在‘那个班级’里的说，这足以说明我是和平派的啦。”
那个班级……？
果然我们222班是特殊的吗？
我直言不讳地对她问道。
“我们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咦？莫非你不知道吗？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我还以为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呢。不熟悉的人之间也不会有过多的接触，班里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份秘密的说，只是不会互相干涉进别人的事情当中罢了。”
该说是果然吗……
之前我就有过推测，或许是学校刻意将一群不正常的家伙们聚集到了一个班级里，现在根据香月熏的话来推断，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校长……也就是丽丽的妈妈吧，能这样安排又不会被被人指责的也就只有她了。
听丽丽说，校长还要我加入某种组织，会找时间来当面和我细谈……
估计那个时候就能将一切都弄明白了吧。
“我在班里还算是挺明显的说，应该已经有不少人发现我是食尸鬼了吧。”
“怎么？食尸鬼很好辨认吗？”
“也不是啦，只是因为我为了工作经常要吃掉这些尸体，身上沾染了不少尸气的说……那些嗅觉灵敏的家伙们应该早都发现了的说。”
“是这样吗……”
我记得恋冰的嗅觉也挺灵敏的，她是不是早就发现香月熏是食尸鬼了呢？
不，说不定她早就知道全班同学的真面目了吧……毕竟有雪莉小姐帮她搜集情报，肯定一早就掌握到很多事情了。
如果我问她的话，她会不会告诉我呢？
“你现在也知道我的秘密了，而且还是互相信任的关系，那我们算是朋友了的说。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呢？跟李奈一样叫你小透明君？好像不太合适呢……嗯……”
香月熏抱着胳膊想了一下向我提议道。
“君诚君……这样叫起来很奇怪的说，就直接叫你诚君如何？”
“呃……”
我满头黑线地扶住了额头，不知为何在她提到称呼问题的时候，我就觉得最后会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非得是诚君……就不能是安君？”
“嘻嘻，你看啊，称呼姓氏不是显得很生分嘛~我们可是已经亲密接触过的朋友了啊？”
“……”
确实是亲密接触过了哦……亲密到连我的五感都夺走了呢（翻白眼）。
“诚君~诚君~诚君~”
香月熏就这样不断叫着我的名字，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向我问道。
“对了，诚君，你是不是受伤了？身体的动作有些奇怪的说，伤口应该是在小腹吧，准确来说是在肚脐以下两指宽的地方有一道半尺长的伤口。”
“呃？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还知道伤口的具体位置和大小！
“用得着那么惊讶吗？我可是食尸鬼的说，对于人类的身体构造可是了如指掌啊。被我抱住的时候你的腹部肌肉一直在抽动的说，不看都知道是受过伤的样子，筋肉有断层，应该是被利刃所伤吧。其他地方也有一些划伤的说……有沾到一些尸气，是被僵尸挠伤的吗？怪不得你看到我在吃人都没有露出太惊讶的神情呢，原来是已经见怪（怪物）不怪（奇怪）了啊。”
我去，厉害了啊！你都可以去当名侦探了啊，我看你干脆改姓叫江户川熏好了。
“嘻嘻~既然有现成的伤口，就让我来尝一下味道吧~”
香月熏忽然贼笑两声，从我的大腿上滑落，转身面对着我伸出手想要掀起我的衣服。
“喂喂！不是说好了不吃我吗！”
“就尝一下而已啦~仅仅一口的说……”
“不行！”
“那只吸一下……不，就让我舔一下下，好不好？好不好嘛~”
鬼才信你啊！
你的口吻和来厨房将我刚做好的菜全都偷吃光的可凌一模一样啊！
我赶紧按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推开，她却不依不挠地想脱下我的裤子……喂喂！别扒我的裤子啊！你扒我裤子又是几个意思啊！
结果当我想去把住裤子的时候，香月熏突然转移目标重新去偷袭我的上半身，想要一口气将我的上衣扒掉。
可恶，中计了！是声东击西！
“嘿嘿嘿，诚君，今晚你是我的人了~嘶……”
香月熏吸了口口水，露出猥琐的笑容扒我的衣服，而我拼命反抗。
“呀~救命啊~非礼啊~”
我才不会从了你呢！
等等，现在这情况有点不对劲啊？我们的角色是不是反过来了？怎么变成萝莉袭击我了呢？
如果说我现在是被袭击的角色的话，那么这时候应该会有‘英雄’飒爽登场来营救我吧？
这个想法刚在脑海中闪过，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将寒冷的气氛渲染到四周。
“放开他。”
我和香月熏同时安静下来，将视线移向声音的源头。
“放、开、他。”
那声音冰寒入骨。
她站在那里，手持沾满血的刀刃，刃上的还未凝固的血液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落着。
她的脸上溅到了血，却没有擦拭，像是艺术品一样点缀着她精致的面庞。
仍然是面无表情，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带着无比锐利的气息。
似乎是刚从修罗场中走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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