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_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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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这一切当真是唐阳曦所为么?

  出了风雪茶楼后,陆怀鸩便将适才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尽数禀报于谢晏宁了。

  谢晏宁蹙眉道:“按照连姑娘所言,‘相思骨’在于姑娘手中,而上官公子是无辜的,但我们如何判断连姑娘所言是出于自我意识,而非受人操控?”

  陆怀鸩默然许久,方才道:“连姑娘尸身不全,死无对证。”

  “不管怎样,我们须得小心于姑娘与上官公子。”谢晏宁揉了揉陆怀鸩的额发,“我们去买些纸钱,烧予连姑娘吧。”

  “嗯。”陆怀鸩颔首,他与连南晴仅有两面之缘,初见面,连南晴乃是莲花阙新阙主,披麻戴孝,目含泪水,自知弱小,面对他们却无一丝怯弱;再见面,连南晴却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甚至丢了性命。

  俩人去了集市,买了一大堆纸钱,方要折返,陆怀鸩向一旁的小贩要了一碗温水,双手奉于谢晏宁:“师尊,吐过后很难受吧?你快些漱漱口吧。”

  谢晏宁漱过口,又见陆怀鸩端了碗绿豆汤来,他便将绿豆汤一饮而尽了。

  陆怀鸩于谢晏宁唇角亲了一口,继而牵了谢晏宁的手。

  其后,俩人回到了风雪茶楼前,将纸钱一张一张地烧予连南晴。

  谢晏宁闻不得如此刺鼻的烟火气,一手掩着口鼻,一手帮着陆怀鸩一道烧纸钱。

  陆怀鸩见状,对谢晏宁道:“师尊,你走远些。”

  谢晏宁依言走远了些,于三丈之外注视着白烟萦绕的陆怀鸩,心下生疼。

  陆怀鸩必定又在自责了吧?但这完全不是陆怀鸩的责任。

  陆怀鸩烧罢纸钱,行至谢晏宁面前,道:“师尊,我们走吧。”

  谢晏宁抬手为陆怀鸩拂去沾染于其发上的纸灰,后又回应道:“怀鸩,我们走吧。”

  俩人施展身法,堪堪一盏茶的功夫便追上了于琬琰与上官淩。

  于琬琰停驻了马车,陡然见得陆怀鸩右臂上包着一片衣袂,担心地道:“陆公子,你发生了何事?在风雪茶楼遇刺了么?”

  陆怀鸩摇首道:“无事。”

  他并不予于琬琰追问的机会,紧接着道:“于姑娘,由我来驾车吧。”

  于琬琰不愿碰壁,既然陆怀鸩不肯明言,她便当作并未觉察到陆怀鸩故意换了话茬。

  “好吧。”她掀开车帘子,从辕座上到了马车内。

  谢晏宁用了过多的内息,倦意渐浓,坐上辕座后,即刻歪着身体,枕于陆怀鸩膝上了。

  陆怀鸩一手执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5页缰绳,一手抚着谢晏宁的面颊,温言细语地道:“师尊,你何不如去马车内歇息?”

  谢晏宁用面颊蹭了蹭陆怀鸩的掌心:“不必了,本尊想与你待在一处。”

  陆怀鸩劝道:“外头吵得很,又有风沙,且无法躺下。”

  “无妨。”谢晏宁打着哈欠,并阖上了双目。

  谢晏宁一副望自己勿要打扰的模样,陆怀鸩遂并未再言语,仅是垂下首去,于谢晏宁额角印下了一个吻。

  于琬琰透过晃晃荡荡的车帘子见此情形,满心不悦,可她并无立场去干涉,她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罢了。

  四月初三,马车驶至清嘉山前,要去渡佛书院定要穿越这清嘉山,除非绕远路,但绕路将会浪费至少十日的光阴。

  一路上,他们并未遭遇伏击,但这清嘉山重峦叠嶂,便于埋伏,无人知晓究竟有什么正在等待着他们。

  他们下了马车,在一家早膳铺子用早膳。

  用罢早膳,谢晏宁下令道:“清嘉山内情况不明,由本尊先去探路,怀鸩,你便与于姑娘、上官公子一道等本尊回来吧。”

  陆怀鸩矢口拒绝道:“弟子愿与师尊同去。”

  “不准。”谢晏宁并未理会陆怀鸩的抗议,当即足尖点地,消失于陆怀鸩的视线当中了。

  陆怀鸩又气又急,奋力欲要追上谢晏宁却不得。

  谢晏宁明知他的修为远远不及,却故意加快了身法。

  他不得不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于琬琰与上官淩身旁。

  那厢,谢晏宁进得清嘉山,起初,全无异样,但在接近一处悬崖之时,这悬崖底部竟是在弹指间伸出了万千荆棘,荆棘直逼他而来,他利落地侧身闪过,竟又有更多的荆棘铺天盖地而来。

  他跃至一棵参天梧桐之上,这梧桐树居然在转瞬间化作了乌有,他的身体即刻下沉,下沉间又险些为荆棘所捕获。

  这些荆棘虽然奈何不了他,但实在太过缠人了。

  他抿了抿唇瓣,正欲越过荆棘往前去,荆棘却陡然爆长,不幸的是又有一条巨蟒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长着血盆大口,怒目而视。

  这巨蟒通体猩红,想必便是万年前遭原身镇压于丛嘉山的那一条万年巨蟒了。

  那时,原身乃是初生牛犊,且汲汲于名利,听闻有万年巨蟒作恶,立即赶了过去,意图趁机扬名天下。

  然而,万年巨蟒哪里是那般容易对付的?原身近乎是九死一生,方才勉强将其镇压。

  每隔十年,原身便会去丛嘉山为其加一层符咒,丛嘉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山在百里之外,这万年巨蟒突然现身,定是有人将符咒揭开了。

  会是唐阳曦么?

  他一面想着,一面从容地盯着巨蟒,道:“你可惜命?”

  巨蟒却不理会于他,张口又是一咬,自然再次落了空。

  这巨蟒本就作恶多端,原身之所以不将其斩杀,是因为原身打算留做他用,但于他而言,巨蟒并无他用,自是斩杀了为好。

  他抬掌向着巨蟒头顶心一劈,巨蟒毫发无伤,为他所激怒,愈加狂躁。

  巨蟒尾巴一甩,直欲将他拍成肉泥,他险险地一避,而他身侧的地面却无法闪避,受此重创,即刻龟裂了开来,裂缝密密麻麻地呈现于他眼前,最小的那道裂缝已足以将他吞噬。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他尚未感受过胎动,肚子里的孩子很是安静。

  巨蟒与鳞片一般猩红的眼珠子转动着,聪明地觉察到了肚子便是谢晏宁的弱处,它的尾巴尖当即直冲着谢晏宁的肚子而去。

  这巨蟒通人性,亦能吐人言,谢晏宁心知自己大意了,但已来不及了,他不得不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掌心一翻,唤出洞箫来。

  他吹着洞箫,碧光层叠,朝着巨蟒拢去,巨蟒张口一咬,碧光碎裂,反噬谢晏宁。

  谢晏宁喉间腥甜,吐出了一口血来。

  当年这巨蟒只千年道行,而如今已是万年道行了,着实棘手。

  巨蟒不让谢晏宁有片刻功夫喘息,用尾巴一通乱打,须臾间,碎石草木齐齐而下,遮天蔽日。

  谢晏宁几乎是目不能视,欲要冲出去,竟有泛着寒气的活物贴上了他的右足足踝。

  他以洞箫一击,岂料,洞箫赫然生出了些许裂纹。

  这洞箫乃是由名贵的寒玉所制的,怎会如此轻易地便为巨蟒所损?

  他忽觉自己恐怕并非这巨蟒的对手,现下的他仅有八成的修为,且因怀了身孕而身体不佳。

  他未觉惧怕,且甚是庆幸自己并未允许陆怀鸩与自己同来,不然,陆怀鸩或许已然……

  他霎时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想。

  但换个角度思考,洞箫亦暂时击退了巨蟒。

  无论如何,他必须除去这巨蟒,替自己、陆怀鸩、于琬琰以及上官淩开辟前往渡佛书院的道路,他亦必须保全这条性命,为了自己,为了陆怀鸩,为了孩子。

  他衣袂一振,将遮挡了视线的碎石、草木拂去,再见天日。

  他屏息凝神,于灼灼日光中,紧盯着巨蟒,紧接着,他紧握洞箫,冲着巨蟒的左目捅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3页/共5页。

  巨蟒倏然口吐烈焰,直欲将谢晏宁烧作焦炭。

  谢晏宁念了个口诀,护住己身,未有丝毫踟蹰,便这么直直地将洞箫捅入了巨蟒的左目。

  巨蟒吃痛,谢晏宁不及防备,右手为巨蟒的尾巴所伤,骨头好似裂开来了,但这并不要紧。

  巨蟒的头颅足有两个成年男子般高,谢晏宁忍痛施力,将洞箫全数没入,又猛地抽出。

  由于被巨蟒的血液溅了一身,加之烈焰绵绵不绝,谢晏宁直觉得自己将要熟透了。

  巨蟒的尾巴胡乱地甩着,入眼之处已形同废墟,谢晏宁飞至半空,细细观察着巨蟒。

  巨蟒背部的鳞片太过坚硬了,若非神兵利器相助,根本刺不穿,他须得耐心地等待巨蟒露出肚皮来。

  巨蟒的肚皮亦覆有鳞片,但较背部的鳞片细软许多,容易得手。

  一息,两息,三息……

  他并未等到巨蟒露出肚皮,却等到了巨蟒腾空而起。

  他眼见巨蟒愈来愈近,先发制人,以内息催动着洞箫,使得洞箫散发出层层碧光。

  他便借着碧光的掩护,冒险地到了巨蟒身下,旋即将洞箫刺入了巨蟒的肚皮,肚皮的鳞片虽较背部的鳞片细软,但亦极为坚硬,他费了一番气力才将这肚皮割开了一寸许的口子,血液漱漱而下,湿润了他的手臂,因为这手臂适才被稍稍烫伤了,登时疼得钻心。

  巨蟒急欲挣脱他,上天下地地挣扎不休,令谢晏宁有一种腾云驾雾之感。

  谢晏宁一寸又一寸地剖开了巨蟒的肚皮,少顷,他一身的锦衣已变作了血衣,整个人宛若方才从血池中被打捞出来。

  然而,他未及将巨蟒一分为二,倦意竟又不合时宜地侵袭了上来。

  他此番耗费的内息确实太多了些,但他若是在此刻睡了过去,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他与陆怀鸩的孩子更将胎死腹中。

  他厉声对自己道:你必须清醒些!

  他咬住了唇瓣,猝不及防间,被巨蟒硬生生地拍在了悬崖峭壁之上。

  他的额头刷地淌出了血来,同时脆响震耳,想来有不少骨头因此碎裂了。

  难以忍受的痛楚占据了他的神志,他阖了阖眼,几欲昏厥,但这是不行的,他定要带着孩子回到陆怀鸩身边,他不能教陆怀鸩伤心。

  对了,孩子如何了?

  他腾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并无异样。

  他又探了探自己的下/身,并未流血。

  孩子无事。

  这是一个坚强的孩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像他,亦像陆怀鸩。

  未多久,他这副皮囊渐渐地麻木了,他将所有内息灌注于洞箫之上,洞箫承受不住,一分一分地碎去。

  幸而,在这洞箫彻底碎去前,他已成功地将巨蟒的肚皮剖开了。

  这个过程漫长无比,期间,零碎的白骨接连不断地从巨蟒肚皮内掉落下来,令人发指的是除了白骨,尚有一不足月的婴孩。

  婴孩被消化了小半,又可怜又可怖。

  巨蟒并未断气,谢晏宁对着巨蟒拍了数掌,后又立于累累白骨之中,气喘吁吁地静待巨蟒咽下最后一口气。

  半盏茶后,巨蟒终是断气了。

  谢晏宁伸手抱了抱婴孩,才将婴孩与白骨一并掩埋了。

  他又恐巨蟒的尸身吓着过路人,遂引来烈火,意欲将巨蟒烧尽。

  可是巨蟒尚未烧尽,他已被诡异的香气催得呕吐不止了。

  一呕吐,他内外的伤处全数被牵动了,疼得他面无人色,浑身汗津津的,汗水随即渗入了肌肤,催得伤处疼痛更甚。

  他的身体摇摇晃晃着,站立不稳,倦意又来作祟,他坚持着,不许自己屈服,继而执拗地朝着陆怀鸩所在的方向走去。

  陆怀鸩见到他这副惨状必然会很心疼吧?

  他不舍得让陆怀鸩心疼,却又想让陆怀鸩心疼。

  他于矛盾中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下定决心定要待瞧见陆怀鸩心疼的模样后,定要待回到陆怀鸩怀中后,方能阖上双目。

  一步又一步,他蓦地想起了童话中的人鱼公主,人鱼公主拥有了人类的双足后,每一步都如同是行走于刀尖之上,而他亦是如此。

  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他忽而被人揽入了怀中,他抬眼去瞧那人,那人忍着哭泣,唤他:“晏宁。”

  陆怀鸩甚少唤他为“晏宁”,他勉力笑了笑:“怀鸩。”

  话音尚未落地,他早已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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