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说鬼_当炮灰原配沉迷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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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说鬼

  老房头没有拒绝李絮的好意,抱着孙子上了车,魏寅赶着车调头往回春堂奔去。

  魏寅不认得老房头,却生得一副柔软心肠,看那孩子就想到自家小弟,听了李絮言简意赅的介绍,就大胆问:“老丈,您既是方举人家的车夫,怎么孙儿病得这么重还要走路去看病,不能借了车赶去医馆吗?”

  老房头叹道:“车子被太太的娘家人借去了,我也没想到,本来早上已经没那么热了,结果刚一转眼又烧起来。也是太太体恤,放我半天假来看病,不然,唉……”

  魏寅想说话,被李絮瞪了一眼才不吱声。

  李絮有点想翻白眼。

  体恤个鬼哦,车子都被人借走了,留个光杆车夫在家里有啥用?怎么就还要特地给半天假,才能带小孙子出来看病?莫非,老房头平时不赶车的时候还要负责其他体力活?

  这方家也忒黑心!

  李絮不欲掺和方家的事,也不多问,只摸摸那孩子额头、手心,关心他的病情症状。

  老房头稍加描述,李絮就猜到,这多半是着了风寒,小孩子抵抗力弱,所以才发烧,不算什么疑难杂症。但问题是,栓子生得瘦弱,属于底子薄的那种,如今体温这么高,若不及时降温只怕要遭。

  最糟糕的反面典型就是魏广德,小时候生得俊秀可爱,结果大病一场后开始横向发展,不长个子,本来俊秀的五官都有些变形了,人也变得笨笨的。读书做工学不会,倒是坑蒙拐骗无师自通得很。

  到了回春堂,李絮陪着老房头进去,客客气气跟羊大夫打了个招呼。

  羊大夫一见着她就笑了,然后又皱起眉头,没说什么,让她先别走,在边上坐着,等他给栓子诊完脉再说话。

  羊大夫的诊断果然不出李絮所料,栓子是着凉了,风邪入体,需要先吃退烧药,再换个固本的方子。

  “病情不算太严重,只是得尽快吃药,你这个做祖父的怎么能拖好几天才孩子过来?回头煎了药,喂不进去就掐这里……”

  饶是羊大夫已经足够好心,尽量开最便宜常见的药材,但掌柜的一打算盘,老房头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二、二百文?我,我带的钱不够,能不能……”老房头涨红着脸,嗫嚅问掌柜的。

  李絮还记得,上回王氏说过,像老房头这种给主家赶车的月钱都不高,如果是买断身契的那种就更少了。不管是哪种情况,他看起来都十分拮据。

  虽然不想跟方家人扯上关系,但李絮还是横横心插话:“老丈,您差多少钱抓药?不嫌弃的话,我这边先帮您垫付着,回头您再还给我就是了。反正大家知根知底的,我也不怕你跑掉,你也知道往哪儿寻我。”

  老房头眼里闪过可疑水光,回看小孙子一眼,最后还是没能拒绝:“那就多谢李姑娘了。等栓子醒了,我就让他来给你磕头……”

  “快别。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挪借你几日罢了,您可别做这种折我寿的事儿。”

  李絮见他不说具体数字,索性帮他全出了,又温声表示,自家接下来几日都有事不开张,所以还钱的事不着急,又催魏寅送祖孙二人回家煎药。

  羊大夫全程围观,愈发为那没福的小儿子叹息。

  他面上不露分毫,正儿八经冲李絮拱手:“大恩不言谢,李姑娘送了这么大一个人情给羊某,他日若有什么能帮的,姑娘只管说就是。”

  这说的是李絮提议推广家庭急救自治小册子的事。

  虽然牵头人是孟知县,将来政绩不免还要捎带上孟知县的直系上官,但他这个负责编纂的大夫定能大大扬名,至少能闻名整个承安府,没准还会被史官记载在册,名留青史。虽然不能跟华佗扁鹊等神医前辈相提并论,至少也能为后人所知,这一辈子就算没白活了。李絮却不太能理解羊大夫的激动心情,笑说:“您言重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人情,是要差遣您老做白工做苦力的呢。做得好了,我也能沾您的光。要是那册子上出现什么错漏,责任可都要您一个人担,横竖与我这个光出嘴皮子的人无干。”

  羊大夫面皮微抽,忽然心中一动。

  这话虽然是自嘲调侃,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虽自诩医术不错,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万一他这个一家之言真出现什么差错,又被其他医术更精湛的老大夫指出呢?

  羊大夫稍加思索,当即痛下决定,回头就找孟知县提议,再找几个名医共同敲定。虽然功劳分薄了,但风险也随之分散,还是很划算的。

  也是巧了,铁匠说的泥瓦匠家离回春堂不远,李絮索性趁魏寅不在跑去找泥瓦匠,买了巴掌大的两块石灰石,还做贼心虚地小心包起,准备佯称这是在回春堂买的艾草,回家泡脚用的。反正表弟比较好骗,说什么都信,家里也有备用的干艾草。

  李絮时间掐得很准,愣是赶在魏寅回来前绕到回春堂门口。后者对她的说辞果然没有起疑,问过一嘴就撂开手,反而气愤愤地抱怨起方家人来。

  方才,魏寅送老房头祖孙到家时,刚好栓子醒了,迷迷糊糊地说难受,又哭着说了几句胡话,什么我知道错了、少爷别打我之类的话。

  魏寅虽然没心眼,但也不笨,又是个讲义气的直性子,听着觉得不对,就问老房头,栓子到底是怎么病的。然后才知道,栓子并非是不小心着凉染上风寒,而是被方家那个小少爷方准害的!

  原来,因栓子跟方准年纪差不多大,又是签了身契给方家的,前阵子方准满五周岁了,方太太就说要栓子给方准做个伴读。说是伴读,其实就是小厮,只是跟着方准一起上课下课,给他背书箱、铺纸磨墨,旁听一下罢了。

  因为会另外算一份月钱,虽然不多,但也是一份贴补,老房头就欢欢喜喜应了。

  然而,方准跟他姐姐方姝一样,颇有些瞧不起人的清高毛病,又嫌弃栓子太笨,跟不上他的学习进度也就算了,连打下手都磕磕绊绊的。

  前几天,栓子因背不出书被他骂了蠢材,他又装出方举人平时做先生的模样,用戒尺打了栓子手心三下以示惩罚,完了又让栓子给他磨墨写大字。

  不料,栓子手一抖,墨汁洒了出来,不仅弄脏雪白的纸面,还把方准小少爷那天新换的袍子毁了!

  方准大怒,气得又抽戒尺往栓子胳膊上打了几下,还把人推到小书房外罚站。虽然只站了小半个时辰,但当天回去栓子就病了。

  “这孩子也是傻,怕告病得罪那方小少爷,第二天强撑着去当差,下半日就高烧不退,一直到现在。房老丈他们住的屋子破破烂烂,两人挤一床那么薄的棉被,没钱抓药,方家人却不管不顾!一句道歉没有,也不出钱给栓子治病,还说栓子体质太差,没法当差,伴读那份月钱就不发了。表姐,您说这都是什么人啊!”

  魏寅愤愤不平地攥紧了缰绳,骂道:“亏得房老丈这么维护他们,还是举人门面呢,真是不要脸!”

  李絮张了张口,正要提醒他回到家别提这茬,免得让王氏对自己看好的儿媳妇人选产生什么不好想法,眼角余光里就突然冒出几道熟悉的身影来。

  “咦,是大哥!那位,是上次见过的方姑娘么?”想到老房头祖孙,魏寅下意识皱起眉来。

  李絮点点头,迎上前去,目光很自然地落到他们身后跟着的小尾巴上,这位神气活现、打扮讲究的小公子不是方准又是哪个?

  得,真是应了那句背后莫说人,一说鬼鬼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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