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玄石_当炮灰原配沉迷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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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玄石

  魏渠嘴角轻扯,没有解释自己早就认识方姝的意思。

  若非托了贺谚的福,他今天就算看到通缉令可能也不会多话,毕竟那画像上并没写着方姝二字,罪名听起来更是和她风马牛不相及,可,谁让贺家情报网偏偏就在离开嵩阳之前传来宜兴最新动态,连带他们中途跟一伙马贼的纠葛也扒了个一干二净呢?

  哪怕不知底里,只看到那张画风迥异的图时,很多猜想便有了答案。

  “只是看她眉目略有相似,试试看罢了,左右成不成都没坏处,成了还有五两赏银可得,不亏。”

  这学子哈哈一笑:“我说错了,魏兄不该去刑部,瞧你这锱铢必较的模样,该去户部为我大靖国库卖命才对。”

  另一个学子却道:“王兄此言差矣。魏兄近来那篇水利策论写得鞭辟入里、深入浅出,没准将来也能成一代水利大师呢?这专管修路河工的工部,难道不比刑部更对口?魏兄这清风明月人物,怎么能天天对着那等庸俗不堪的阿堵物?”

  因为学业优秀被挑选出来的还有梅远鹤,本来魏渠没出来时自己是众星拱月的那个月,现在见那两人狂拍魏渠马屁,不禁冷哼。

  “两位好口才,这般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将来定是能去吏部高就了。”

  那两人顿时面色涨红,却敢怒不敢言。

  这该死的梅远鹤,不光是嘲讽他们眼高手低,怕不是还在炫耀自家族人有在吏部任职的,暗示他以后有能耐卡他们脖子?

  于是马上委婉认错,又一碗水端平地吹捧起梅远鹤的才学和家世来。

  面对阴阳怪气的梅远鹤和墙头草的同窗们,魏渠向来冷静,只当没听到:“夜深露重,诸位兄台怎么还不歇息?明日一早不是还要去拜访那位玄石先生?”

  说起那位玄石先生,学子们脸色就僵了僵。

  他们的山长大人想请玄石回书院任教,这执念已经好些年了,却都未能圆满达成。不是找不到人,就是找到了对方不肯见,要不就是见着了对方死活不肯答应。

  这次他们被千挑万选出来,起因只有一个,来给山长当助攻。

  据说,那玄石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寒门出身,自小便有神童、天才之名,满腹经纶,却是个桀骜不羁的性情!

  明明年纪轻轻就考中贡士,只差一步就可登天,改换门庭,却因在殿试前跟某勋贵子弟起了冲突没得到公正对待,就愤而放弃殿试做官的资格,离京逍遥隐居去了,据说游遍了整个大靖,连大靖之外的几个邻国都去过!

  若只是单纯的隐居也就罢了,梅山长也不会这么念念不忘,关键是这人那颗脑袋瓜子太聪明,学什么都一点就通,离京后数年间竟从个只读圣贤书的普通天才书生摇身一变,成了个精通外语、水利、锻造、木工、解剖、炼丹等技能的复合型人才!

  近年来,各地偶有寒门士子顶着玄石徒弟的名号出现在朝堂上,这些人不仅经义学得好,往往还学了一门过人技术。

  其中,有前几年主持治河颇有成效的工部大拿,有面不改色在尸体身上精准发现线索的刑部狠人,也有既能写精美四六骈文也能叽里呱啦说鸟语的礼部官员。

  虽然算不上桃李满天下,不管是数量上还是质量都跟国子监、嵩阳书院这种巨头完全无法相比——毕竟寒门官员只靠自己升迁很难,即便有本事还是难逃朝堂势力倾轧——但玄石的名声还是响当当,以至于梅山长一直想将其纳入麾下,为嵩阳书院培养出更多优秀学子。

  当然,梅山长此举究竟是为了嵩阳书院的名声,还是为了巩固梅家势力,亦或是单纯想更好地忠君报国,这就无人得知了。

  除了嵩阳书院,其他书院也争先恐后朝玄石抛出过橄榄枝,像梅山长这样亲自跑过来三顾茅庐的数不胜数,甚至连某任国子监祭酒、礼部郎中都来寻访过,想请玄石去国子监任教,结果全部铩羽而归。据说,那次之后玄石就一溜烟跑了,消失了好几年才慢慢在世人面前现身,就是怕朝廷觉得失了颜面对他下黑手。

  这次好不容易打听到玄石在宿州一带落脚,而且已经住了两个月,像是有长住不走的趋势,梅山长就忙不迭跑来请人了。

  可惜,玄石态度依旧冷淡,被他缠磨得不行了才勉强松口,给他出了个题目,若嵩阳书院能有学子全部答对,他就勉为其难考虑下去任教。

  于是,包括魏渠在内的六个优胜者就被涂夫子匆匆忙忙拎来了宿州。

  但,那题目只是第一道关卡,据说还有两道关卡要过,明天他们将会在梅山长、涂夫子的带领下前去拜会玄石,经受考校。

  “咳,魏兄你不知道,我们方才偶然从山长身边的人口中得知,我们那六份卷子已经送到玄石先生手中,还各自得了批语,基本上没半句好话。”

  这话说得有些委婉了,其实就是六个人的答案被老头儿从不同刁钻角度鸡蛋里挑骨头骂了一通,区别只在于谁被骂得更难听点。

  那学子努力维持着自己和同窗的颜面,幽幽道:“那位玄石先生已经放出话,说我们不过尔尔,绝无可能通过考验,甚至还要跟山长打赌……”

  他没说下去,转了话头:“再者,听说梅山长曾经拜会过他至少十八次,次次都是铩羽而归,其中也不乏像今次这般的考校。”

  “所以,我们都觉得这次八成没戏。既然没戏,何必精心准备,再把自己送过去被人羞辱呢?”另一个学子耸耸肩。

  他听年长些的同窗说起过,之前见过玄石先生的学子们基本上回去之后都会消沉一段时间,因为那聪明绝顶的老头儿很喜欢在他们最擅长的领域碾压对方,还会用一堆稀奇古怪的话打破对方心防,让其信念动摇,开始怀疑自我、怀疑人生、怀疑世界。

  最夸张的是,前些年有个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差的学子被打击得太过,回去之后大病一场,居然从书院退学,然后回家种地了。

  人家问他为啥,他还振振有词说科场多自己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文章写得再好都是虚的,做了官也不一定能干实事,不如回去打理农桑,种多点粮食,能喂饱多一两个人,没准遇上灾荒年还能救活好多条人命,这可是动动笔杆子做不到的大善事。

  一路上涂夫子都在跟他们强调,跟玄石打交道时一定要冷静,把持住自己,不能轻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掉进陷阱就很可能出不来。

  他们本来还觉得涂夫子太小题大做,要不是来了之后听说了些小道消息,如玄石要跟梅山长赌这次六个人回去之后能有几人继续留在书院,再结合某人过去听闻的八卦一联想,好家伙,这老头儿不一般,怕不是他们能镇得住的。

  于是,这群学子里大多数人就打起了退堂鼓,颇有种‘不管老头儿说什么我都不听不看/就算考验没过也无所谓/山长再生气应该也不会把我赶出出院吧/反正我想考科举不想回家种田’的打酱油心态。

  魏渠先前没来得及参与他们的谈话,直到此刻才知道这次看似寻常的考验背后可能的隐忧,神色依旧平静,亲力亲为去打了盆水洗漱歇息。

  管那玄石如何刁钻刻薄,都动摇不了他的心志!

  不过,此人多才多艺,确实是个难得的奇才,要是能骗回书院做个夫子,教出一大批擅长水利营造的学生,假以时日,黄河沿岸的百姓也就不至于那般提心吊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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