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水落石出_当炮灰原配沉迷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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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水落石出

  魏渠也很头疼。

  不只是心理上的头疼,还有来自风寒的生理性头疼。

  只是兹事体大,他也顾不上这点小病痛。

  思绪快速翻涌,镇定下来后,他很快发号施令:“仵作先去验尸骨,师爷和其他人过来清点财物,务必要一样不错,记录在案!”又拱手对在场众人说:“此地突然出现前朝之物,恐怕非比寻常,须得在场诸位帮忙做个见证。”

  他表现得很正常,如果不是李絮在旁默默留意,只怕也发现不了,他今日说话速度要比平时慢一些,却不是思维迟钝、反应慢了的缘故。她猜,大约是为了掩饰自己想咳嗽的冲动。

  赵八达知道他是担心将来有人在这批财物上做手脚,故而要提前寻足够多的见证人,忙道:“魏大人放心,草民和工坊上下一共十七人都可为今日之事作证。大人一心为公,他日必不叫大人为旁人误解!”

  雇工中有心细的听明白了,便也跟着出声:“大人救咱们敖县于水火之中,这般恩情,谁敢忘记?今天大家伙都睁大了眼睛瞧着,牢牢记下,别叫大人将来沾上一身腥,说什么监守自盗的屁话!”

  众人纷纷附和,李絮几人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发声时刻意不去看魏渠,佯装出一副好奇神色盯着那两口箱子看。

  “多谢诸位。”魏渠再度拱手谢过众人。

  陈师爷也暗暗松了口气,带着文书、捕快等人开始清点财物,足足数了三遍,确认无误才记录成册,又对着册子唱诵一遍,在场诸人都点头认可,才最终落笔,还在最后一页添上所有见证人的姓名以及手印。

  这边厢财物清点完毕,那边厢的骸骨核验工作也进行到了尾声。

  仵作道:“回大人,这几具骸骨全是男子,年纪从十五到三十五之间。尸骨大体完整,皆无致死外伤,亦无中毒征兆,应是溺水而亡。血肉尽去,白骨森森,死亡时间至少在三年以上。不过,肩、肘、腕等关节有明显扭转,应是死前双手被人缚在身后所致。且,他们形态几乎一致,并不见明显挣扎之态。加上先前打捞出的烂麻绳、石块,如果卑职猜得不错,他们多半是昏迷时被沉入池塘溺亡。”

  魏渠微微颔首,命人好生将尸骨收敛,随两箱子财宝一并送回衙门存放,同时让陈师爷马上回去翻找三年前的失踪人口记录。

  随他前来的捕快当中也有经验老到的,早在方才就开始挨个询问当时清理淤泥打捞出白骨和财宝时在场诸人,问完又去了附近街坊那里,还有去找没被关进牢里的孙家其他人的。

  得了仵作的验尸论断,找人问话打听时目标也清晰许多,只重点针对三年前的人和事。

  如今孙家倒台,新来的魏县尊名声大盛,百姓们也挺配合,纷纷踊跃提供线索。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亦或是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但,捕快们还是抓住了一条关键线索。

  大约四年前的夏天,孙县令舅家曾经报官,称有家仆连夜卷款逃跑,过后未能寻回。秋天时孙家出去登高郊游,又有家仆不慎失足跌入山涧身死,尸骨无存。还有因为伺候得好,被孙家格外开恩放了奴籍回乡的。

  林林总总,加起来正好跟池塘底的尸骨人数一致。

  作坊本有一半的铺面属于孙家所有,这池塘也是铺子后头附带的,考虑到孙家人罪行累累,最大嫌疑自然也落在他们身上。偏偏四年前孙家有关的仆从因为各种缘故没了几个,这可不是巧合二字能一笔带过的。魏渠当即提了孙家人,轮流审讯。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虽年轻面嫩,初入官场,看着亦是个文质彬彬的,可前番拿下孙家及姻亲的雷霆手段早已吓得孙家不少年轻子弟胆战心惊。有幸体验过这位新县尊发明的“小黑屋”无伤刑罚后,他们更是不敢造次,几乎是有问必答,只盼着能侥幸逃过一死。

  虽然孙县令本人始终死咬着不肯认罪,但他干过的恶事基本上都有其他人参与,后者一反水,他也辩驳不得。

  这次的白骨案亦是如此,刚好有个孙家子弟当时并未参与,只是偶然得知某夜孙县令的心腹管家出了趟门,次日回来府里就不见了几个人,当时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如今联系起来方知不对。

  于是水落石出。

  至于那两大箱子财宝,这个“幸运儿”也算是见证人。他在外头养了个女人,怕家里知道,时常夜里偷偷摸摸从角门往外跑,那夜出门时正好看到管家带人抬着箱子上车。当时又是中旬,明月高悬,照见那箱子侧面的几缕红色花纹,正好跟这次打捞出来的对照上了。

  魏渠也怕这人为求脱罪胡扯一通作假证,细细盘问,又给他纸笔临摹下箱体花纹,后见有四五分像,这才信了。

  孙县令有点破罐子破摔,自打下狱后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肯认罪,隐隐有仗着自己并未正式定罪、魏渠这个同级的小小县令无权对他动刑玩拖延战术的意思。

  就连他那心腹管家也是仆随主人形,打了板子也咬紧牙关不松口,甚至还倒打一耙说魏渠颠倒黑白,跟那孙家子弟合谋害孙县令,云云。

  这话听得堂下旁观民众愤慨不已,要不是有衙役持棒拦着,说不定就要被他们一拥而上把那管家揍个半死。

  魏渠也不生气:“孙继芳,看来你是要冥顽不灵到底了!也罢,本官确实无权动你,不过,那些刻有前朝印记的财宝既然和孙家消失的家奴埋在一起,你孙家怎么都脱不了干系。本官无能,那就请上官定夺。你再拖,也不过多苟活数日罢了。先前那些罪名也就罢了,杀头的不过你们主犯几个。若是到头来沾上个私通前朝余党的罪名,却不知你孙家还能剩下几个活口?”

  前朝余孽这个标签一旦打上,就跟通敌叛国差不离了,按例该诛九族。别提孙家了,就是孙家那些个姻亲也要一个不落抓起来砍头,女的充入官奴,沦为贱籍。

  孙县令听了这话,脸色果然变了。

  他是打着自己反正九成九脱不了罪、何必要给这毛头小子送功劳、怎么都要给他添麻烦的主意,但,若要以全家乃至全族人的性命做代价,他还没有铁石心肠至这种地步。

  他正犹疑不决之际,衙门外忽然又传来喧嚣人声。

  “萧通判到!”原来却是府城来了人。

  先前魏渠将孙家案情整理成折子,命人快马加鞭递到海西府,正巧这位萧通判这几日正在离敖县不远的地方忙公事,知府便顺势派了他过来审理此案。

  且不论这位通判大人来前作何想法,与孙县令过往有无交情,当他听到魏渠面容肃穆向他禀告今日城东池塘发现的白骨和前朝财宝时,他的立场就只能是站到了孙家的反面。

  萧通判为官多年,身上官威更盛,惊堂木一拍,虎目一瞪,原本还在犹豫的孙继芳孙县令就瘫倒在地,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下官,下官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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