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暴雨_当炮灰原配沉迷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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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 暴雨

  轰隆——

  雷声大作,浓密乌云低得仿佛伸手可及,沉沉压在头顶,转瞬间就化作瓢泼大雨无情落下。

  突如其来的暴雨打断了县衙公房中的议事进程,众人都下意识住了嘴,扭头看向屋外雨帘。

  卢校尉立刻起身,抱拳告辞:“卢某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弯弯绕绕。诸位若商定了结果,只管告诉卢某一声便可。这雨来得急,卢某还得先

  回牛栏山一趟。”

  牛栏山原先有个山寨,山上的村民如今已经搬下山回到原村落居住,山上倒还剩了些空屋子,刚好牛栏山挨着狗头山,卢校尉带来的三千兵

  马就将这寨子利用起来,做了临时大本营。

  城外二十里地的关卡设在牛栏山和狗头山之间,从寨子出发去关卡、狗头山山洞、乃至反方向的山峦都很方便,进可攻退可守,还免去众多

  兵卒日晒雨淋之苦,算是个绝佳驻点。

  抵达敖县后,卢校尉来到牛栏山驻扎,明面上派出部分人马四处“剿匪”,私底下则派出心腹亲兵进入狗头山山洞打探。

  只是,那山洞内部结构负责,前头一段崎岖迂回也就罢了,后头却还衍生出许多条岔路,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再往后同样如此。且岔路口

  和岔路口之间距离极长,动辄数个时辰脚程,中间还时不时遭遇蝙蝠、毒虫、蛇蚁的攻击,可以说是艰难重重。

  先前援兵未至,魏渠派出探路的衙役就有几人不幸中招,被蛇或毒虫咬伤,或是因路不好走摔伤腿脚的,他本就怕打草惊蛇、枉送自己人性

  命,正好以此为借口跟萧通判玩拖延战术,期间有好几天探路工作是停滞不前的,直到卢校尉带兵过来才重启。

  三千兵卒中有擅长工事的老兵,第一天从狗头山探路出来就说,这山洞多半是天然形成,只是有人在前者基础上重新开凿拓宽了,越靠近入

  口这边的通道痕迹越新,越往里走则反之,可见是从对面开凿过来的。

  但,因为开凿空间过大,几乎将大半个狗头山底下挖空,虽然还不至于坍塌,但若受到外力影响,却不能保证不会发生连带效应,最后来个

  山崩土石流什么的,填埋几个兵卒不算什么,就怕把陛下心心念念的通往岭南的密道给堵上了。

  卢校尉也有多年带兵经验,熟知各类地形特征以及可能发生的地质灾害,故而,一见着这来势汹汹的暴雨就担心不已,急着回去主持大局。

  其他人也不好挽留,便看他匆匆穿戴了蓑衣消失在雨幕中。

  魏渠看着卢校尉远去,神色欲言又止。

  这两日朝廷派兵过来坐镇,本该是好事,可,从昨天开始就有人告状到衙门,说是城外驻守的官兵趁机盘剥过路百姓,不给过路费竟不让进

  城,还动辄威胁给对方冠上疑似匪徒同党的罪名。

  他本打算趁这机会婉言提出,让卢校尉约束部下,结果还没轮到他这个小知县开口,卢校尉就跑了。

  罢了,干脆等雨停后他亲自出面,寻个借口去趟城外关卡,不经意闹上一场,倒要比当面点明稳妥些,不至于太伤对方颜面。

  这次朝廷派出的钦差是刑部侍郎左益,官居从三品,自他入驻敖县县衙,别说魏渠这个七品县令了,就是萧通判这个五品官也绝对不敢在其

  跟前造次,老老实实跑前跑后当副手,几乎将魏渠挤得快没地方站。

  这会儿送走了卢校尉,萧通判就开始踊跃发言,从孙继芳的案子讲到狼子野心神秘人的可能身份,再到打通密道后的诸多计划,侃侃而谈,

  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

  跟萧通判的急切表现不同,魏渠显得格外冷静自持,只在必要时附和两句,但也有问必答,且答得极为切题,对案子所有细节了如指掌。

  左侍郎看在眼里,心中对这两人已有评判。

  “魏知县查办孙家事出突然,那古董商又远在千八百里之外,跟孙继芳串供的可能性极小。再有其供词和十数年来孙家的支出账目、采购清单为证,那伙贼子即便不是前朝余孽,多半也心怀不轨。敖县与京城相距甚远,若非尔等警醒,只怕他日要酿成大祸。等此番事了,本官定

  会替尔等向陛下请功。”

  两人心思各异,面上却都毕恭毕敬表示,尽忠职守是他们应该做的,不敢邀功,云云。

  “只是,这些人行踪成谜,竟不知如今是躲进了岭南境内,亦或是还藏匿在普通百姓当中。若是后者,魏知县,你须得有个章程。”

  魏渠微微皱眉,这左侍郎莫不是怀疑那些被他轻轻放过的金盆洗手前山贼们可能有问题?

  他也不是没想过类似的可能,为了尽可能做到公正,当时整理众前山贼罪状多寡时还设计了检举减罪、奖励环节,又有诸多乡民百姓作证,

  失误率应该能控制在极小范围内才对。

  就算有探子细作混入那群人当中,占比也高不到哪去。这群前山贼基本上都是敖县附近某村庄的本土人士,又多半拖家带口,在外还有亲朋

  好友,岂是随便一个外来探子能冒充的?

  魏渠并没有直接为自己辩驳,而是耐心将当时处理此事的细节道出,又表示,虽然可能性不大,不过左侍郎提点得也很在理,他准备派人将

  那群人重新审查一遍,以防万一。

  左侍郎没有继续揪着这点不放,又将孙家一干心腹奴仆的提审讯问记录卷宗细细看了一遍。

  从公房出来时,天色愈发暗了,暴雨也有逐渐转小趋势,廊下凉风裹挟着细碎的雨点扑向脸庞,清清凉凉,激得人精神些许,心头却始终笼

  罩着些许阴霾。

  长生送了伞和蓑衣过来,顺口提了提李絮出门一事。

  “去纸坊?这种天气去纸坊做什么?”

  “听说是贺家的纸匠到了城外,不知怎么被拦住进不来。大抵是管事的做不了主,请表少爷过去出面或拿主意吧。”

  听到前半句,魏渠眉头又是一皱,顿时想到方才卢校尉走时那桩心事,就暂时忽略了后半句。

  这些兵痞子还真是……

  卢校尉看着挺正直一人,怎么底下的兵卒这么让人一言难尽?

  大靖的军队如果都是这种德性,也怪不得多年来没法将岭南之地重新归入朝廷版图了。

  再想到这三千兵马的来历,卢校尉的空降,魏渠也无奈了。

  走了会神,思绪才重新回到长生的话上来:“等等!你刚刚的意思该不会是,她出城接人了?”

  长生挠挠头:“小的不知,表少爷出门前只说纸坊有事要出去一趟,旁的细节还是小莲说的。”

  “她什么时辰出去的?带了多少人?”魏渠眸色沉沉,看向远方铅灰色的低矮云层。

  “只带了丁大哥毛大哥两个。约莫是未初走的,就是先前下雨前两刻钟左右……”

  长生说着说着,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场雨已经下了一个时辰有余,也就是说,表姑娘已经走了近两个时辰,人还没回来。

  关卡在城外二十里地,正常来说,来回一趟一个时辰差不多够了,但若被暴雨阻隔,花上多一倍时间也不出奇。

  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能让魏渠满意。

  他迟疑了一瞬间,决定提前解决官兵扰民一事。

  “去备马,随我出城。”

  长生忙不迭去马厩牵马,又点了两个衙役跟上保护自家大人,几人刚要出县衙,就见一骑如风驰电掣般飞奔至跟前。

  马上之人没戴蓑衣,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只依稀认出是丁四。

  丁四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的,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魏大人,东家出城时遭遇山崩,马车躲避滚石时不慎坠下山崖……求大人下令,派

  人去寻东家!”

  魏渠浑身一僵,只觉得寒气入骨,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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